我学练太极拳已有五十年历史。
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我有幸接触过几位前辈名家,如杨少候弟子张虎臣、王茂斋高足杨禹廷,是年,我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张、杨二先生已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他的功夫虽令我倾倒,但更使我羡慕不已的是垂暮之年的轻捷脚步和挺拔腰身。更早的前辈大家虽无缘相见,却也在相关的书刊上目睹过他们的照片,如杨班候、孙禄堂等,俱是目光炯炯、形体矫健、神采飞扬,成为我崇拜的偶像。这就是我学练太极拳的原因。
我生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1942年冬天,流离失所,饱受战乱之苦;长在节粮度荒的三年自然灾害,师从张虎臣先生习太极拳技打熬筋骨,饥饿难忍。可谓“先天不足,后天失养”。正值青春岁月,上山下乡垦荒于西北边陲,又在阶级斗争风暴中落难于文革,极尽人生苦难。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争学历、拼职称、忙工作,直至退休,可谓“革命加拼命,关键时候不要命”,不得一日清闲。因为有太极拳宝在身,一次次坎坷磨难,“常无欲,以观其妙”,含笑而过;一次次劳累病痛,“气宜直养”皆不治自愈……太极拳,即颐养了我的身体,又教会了我怎样做人。
流光水逝,如今,我早已跨进了老龄队伍的行列。看看身边和我有相似经历的同龄人,多已步履蹒跚、病魔缠身,庆幸我在蹉跎岁月中,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零部件”运转正常,直到现在尚未发现有什么的毛病。呜呼,这不得不归功于数十年太极拳锻练。太极拳,使我终生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