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声明,我并没有否定任何一种太极拳优点的意思。我怀疑的只是其传播及训练方式。
记得我们那一代人拜师学艺时,仅一个太极起式就练了半个月,如今的运动员就不说了——学个两三年就可能获得“×项全能”奖牌;连各晨练点上的中老年人,不到半年,就拳、剑、球、扇无所不能,有的还能兼学陈、杨、孙、吴及武当等多种拳法。这倒使我想起当知青时,和生产队长的一段谈话。该队长结婚10年之内,共生了8个孩子,但我问到他对爱情的看法时,他说:“(婆娘)水色好嘛就行了。”也就是说,有的人生了8个孩子,也未必懂得什么是爱情。练太极拳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到3年就练了10 个、8个套路,并不代表真正懂太极拳啊!
如果读者不明白,我不妨设问:“你的师傅是否告诉过你:‘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一说三才),四象生八卦(一说三才生万象)’的道理,在太极拳中是怎样体现出来的?”我可以肯定地下结论:很多的“老师基本上不会告诉你这些道理。有的学人埋怨,武术界“坑”太多,化了很多钱财精力,却没有学到真东西。我告诉他,首先你要知道什么是真东西。旧时传说中神乎其神的武功,有许多是不存在的,例如武打影片中飞来飞去的功夫,是没有的。但是,中国武术确实有特殊的、深奥的格斗技巧;在强身健体、妨病治病方面的功能,更是西方传来的竞技体育所不具备的。
如果你跟了一个老师,这个老师只是不断地传授给你新的套路,直至“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你的健康状况并不理想,格斗能力没有强过身体条件大致相当的人,表演赛成绩也不理想,那么,这个老师的水平就有疑问了。反过来,有的老师跃虽然只教了你一套传统拳、一两样器械,你却能明显感到自己精力充沛、心情舒畅,一些药物治疗效果不好的病得到康复;能在格斗中胜多输少(百战百胜的可能性不多),那你的老师就是有水平的了。特别是,他在教你武术时,还能告诉你相关的科学原理,能从中医经络学、现代心理学、运动解剖学、运动力学等方面做出正确解释,还能告诉你一般伤病的治疗、自救方法,那就是优秀的老师了。
其实,(太极)拳中的升降、开合、动静、技法都和我国传统的阴阳学说相关。身体四肢的运动方式,是由阴阳五行之气所化生的:阴→静,阳→动,阴→降,阳→升,阴阳相抱育化生。举手(如起式)→阳气上升,放手(如收式)→阴气下行,抬足(如分脚)→阳气上起,落脚(如搂膝拗步)→阴气下行,两手抱(如十字手)→合,两手分(如斜飞式)→开……
古人云:“上步推掌肾水至,白鹤亮翅火气生,倒卷肱金从肺气,履挤式木于位中,扑下式土气凝成。金长木短,火高土低,是为一圆。”太极拳的动作圆合连贯,五气圆融,生生息息,周而复始。练功者达到这样的程度,精神松静自如,身法千姿百态,手法变化无穷,起无成法,收无定式,又何必费尽心机,编造花样百出的套路呢?所谓“太极拳”乃人人天赋的本能,悟透此理,明师一点即通,任何人都能达到真太极的境界。这就是真太极拳与不求本,不寻源,仅在动作的样式、编排的顺序上简单模仿的假太极拳的根本区别。
我曾经对一些学人说:“假如你学太极拳是为了健身,而且仅仅是为了健身,那么,你就不要参加任何形式的演示会或比赛。因为它们会给你的心理、心态带来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是为了强调心理健康的重要地位。但是,你作为旁观者,去看看表演,学习别人的优点,是完全应该的。也许有人说,管他那么多,我能把身体锻炼健康,和拳友们玩得高兴就得了呗!还是那个例子:你结婚10年生了8个孩子,不能证明你懂得什么是爱情!你生了8个平常的孩子,每人每月凑50元钱给你,你当然也能达到温饱,可是你如果培养了一个千万富翁的儿子,虽然只有一个,那你的生活就不仅仅是温饱而已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