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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兴传2

2009-12-07   太极网   未知
核心提示:  第十五回 陈长兴访查拌郎中 此郎中不是彼郎中  陈长兴和马为、胡伟三个人往北方向去调查。  陈长兴拌成郎中,马为背着褡...
  
  第十五回 陈长兴访查拌郎中 此郎中不是彼郎中

  陈长兴和马为、胡伟三个人往北方向去调查。

  陈长兴拌成郎中,马为背着褡裢,里边放了一些从陈家沟带来的出门必备的药,像跌打损伤、蛇虫叮咬的药和一些常用的草药。草药是根据具体的病情或伤情配制而用,省得万一生病配不着药而影响治病。出门的人,多带一些平时用的东西没有坏处,真要是吃紧当忙的时候,这些东西能起大作用。

  一行三人,往北看大约距离东阁庄五里地的地方有一片房子,他们抄田间小路,走直线就过去了。离村子半里地,陈长兴让胡伟把马匹栓在树上,让马啃青,胡伟就不要到村子里去了,在此看护着马匹。

  陈长兴和马为来到了村子里,满眼看到的尽是窝棚和破房残垣,就是这些破房残垣,里面居然还住着人,别说遮风挡雨了,简直和住在露天没什么区别。

  陈长兴心想,这地方怎么了,让土匪打劫了?也不对,看这窝棚又脏又烂的样子,是有些年头了。那些破房是年久失修而成了这样,为什么不修一修呢?破成这样不遮雨、不挡风还怎么住人?和东阁庄也就是隔着五里的路程,但从房子上看却有着天壤之别。

  东阁庄,无论南半庄北半庄,它们只是在地形上有高有低,房子和院子都相差不多,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院子的大门厚实耐用。

  什么原因使这个庄的房子如此的破旧呢?而且,整个庄的布局杂乱无章,连一条像点样的路都没有,真是晴天尘土漫脚脖,雨天雨水漫脚脖。

  这样的环境,住在这里的人是怎样生活的呢?走在这样的路上,每一步都要看清楚落脚的位置,否则的话,你的鞋子里会和稀泥。

  深一脚浅一脚,陈长兴也顾不及为肩上的郎中幌子念词了。

  窝棚和土坯房盖得乱七八糟,而且到处是臭水坑,熏得人头疼。搭窝棚的材料有用草席的,有用麦秸苫的,反正是用什么材料的都有。陈长兴看得值皱眉头,怎么看都不像是长期在这生活的人张罗的。要真是土生土长的人张罗的话,那他一定是个二流子。看这个庄,就没有一家像模像样的房子,也不能都是二流子吧。

  不论怎么样,从进了这个村子,也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反正就是给人的印象极差。陈王廷又想,谁不想把自己的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既然这么差,肯定有它的原因。在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妄下结论,太过草率。再说,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也不想弄清楚它的原委,如果耕云和福魁的事情圆满解决,再来这个庄子一探究竟。

  眼下,搞清楚耕云和福魁的事是当务之急,别的事不是不问,拖一拖再说。看他们这个样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再忍耐几天吧。

  陈长兴和马为来到一块稍高点的地方,陈长兴跺了跺脚,震落鞋子上的尘土,以免让人看到,叫人从形象上就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干净利索的郎中。

  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第一眼给人印象的重要性太重要了,也许因为第一眼的印象不好病人拒绝让你看病;也许因第一眼的印象不好而没谈成这笔生意;也许因第一眼的印象不好而误了你的美好姻缘;也许因第一眼的印象不好而耽误了你的锦绣前程;也许因第一眼的印象不好而丢了你的卿卿性命,也许……

  虽然这个病人的病已病入膏肓;虽然你有能力做好这笔生意;虽然从貌相到门户都相当;虽然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虽然你有错但不至于死;虽然……

  陈长兴明白,不光明白,他是太明白了。就如同一个面黄肌瘦、走路都打晃得郎中去给人瞧病,那病人一见郎中是这个样子,他一定转头就跑,心道:他自己都这样了,也不先把自己的病治好再出外给人瞧病,他是缺银子还是不会自己给自己瞧病?

  马为走南闯北,江湖经验老到,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陈长兴,他想:不能就这么走,这么走谁知道门外有郎中。如果家里有病人,他们也许正干着急呢。看了几家虽然没有门,但门口也都有个挡头,这挡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门,无非就是用草编的或者用树枝编的二尺来高的东西挡一下,目的就是防野狗进屋的。而且“门”都是关着的,屋外一边荒凉,谁都不愿出来。虽然屋里也不好,但屋外更不好。都不出门,咱再不念词,那不白出来一趟吗?

  我得吆喝,只要有人伸头就好办,于是他吆喝道:“专治跌打损伤,无名杂症,药到病除,与华佗比肩。”

  马为一边吆喝着,一边继续往前走,陈长兴在后跟着。当二人来到一家院墙齐整,院子的大门像点样的人家门前时停了下来。他们知道那些住窝棚的人家因贫寒吃饭都成问题,即使有病,他们也只有忍着,绝不会出来找郎中的,在家挺捱,捱的过去,明天还能见着太阳,但苦日子也在等着他。

  其实,他们也知道,走街串巷的郎中大多也都是半瓶子醋,混几个银子打发过日子的。真正有医道、又有水平的郎中会在所在地挂牌行医,不走街串巷,受人白眼,饱受风吹日嗮的。

  陈长兴不是走街串巷的游医,更不是半瓶醋的庸医。所以世上的事另外太多,陈长兴今天的到来就是一个另外。他不光有高超的医术,还有免费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更有高尚的医德。可惜的是他不是郎中,但今天有缘人要是开开大门,那造化不是两世三世修来的。但这一切,苦难深重地这些住在简陋草房和不挡雨不遮风的窝棚里的人如何能知道呢?

  机遇是给那些不怕上当不怕受骗的人留着的。此时,要是哪位出门招呼陈长兴医病的,陈长兴绝对不会收你分毫的,这就是有缘人。什么叫机缘巧遇?也许他以前被人骗过,要是不怕再被骗一次,而且家里真有急需要看郎中的,此时出门,这绝对是机缘。所以,机缘什么时候都在,就看你的运气了。

  马为吆喝了十几声,而且一边吆喝一边四下看着,当然重点是看着这一家。吆喝了十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马为的眼睛转向了陈长兴。陈长兴知道马为讨主见来了。吆喝没人响应,陈长兴无奈地给马为一个眼色,马为明白,继续往前走。

  人往前走,吆喝声未断,依然没人出来答理。马为有些着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一家的大门,他真想上前去敲这家的大门,但理智让他未敢挪动脚步。

  他知道,走街串巷的郎中来敲门,人家会生气的。真是家里有病人的话,虽生气,还可原谅。人家郎中闻知家里有病人,特上门瞧病,焉有生气之理。 纵然是不请自到,冒犯了,原谅还是当然的,家里人正要去请,你不请自到,那就进来吧。

  要是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地,你在门前吆喝那没办法,又不是恶霸土匪,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家吆喝。但是,你要是敲了人家的大门,怎么的?我们一家好好的,你巴不得我们生病?不是恶霸,也不是土匪,那也得跟你急,因为太晦气了。寻常人家,过的就是一个平平安安、一家老小健健康康,你冷不丁地敲门,什么意思?巴不得我们家里人有病,真真是岂有此理,不跟你急才是真有病呢。

  马为肯定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再不明白,只得在家跟先生念书了。

  明白是明白,不就是有些着急吗。

  所以,什么时候都不能着急,着急会让你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就什么事都办不成。

  马为不着急了,就在路上吆喝,人家的门无论如何是不能敲的。一边走一边吆喝,庄子本就不大,只一小会就转了一圈,还是没人答理。

  没人答理就没人答理,要是不吆喝的话,就更没人答理。

  陈长兴走了一圈看了一圈,心道:这个庄子太不成样子了,走南闯北见得不少,但这个庄子太有特色了:没人出门,没一家像样的房子,且又脏又乱又差。这样的地方真不是人住的。

  你说他们的人都上哪去了?

  现在又不是农忙季节。

  陈长兴也有些着急了。

  他们都在家里呆着吗?

  不管怎么着再转一圈,功夫不怕有心人吗。

  当转到马为第一声吆喝的地方,还是那一家,有个人从门缝探了一下头,当马为看见他的时候,他马上又缩了回去。头是缩了回去,但大门没关严,还留了个缝,那人从门缝继续看着马为和陈长兴。

  二人放慢了脚步。

  走街串巷时的脚步都不快,哪能跟赶路似的。

  此时,二人的脚步更慢,跟停住差不多,他俩有意地不往那闪着缝的大门看,只是往那三个方向看,并不停地吆喝着。

  有时就是这样,你焦躁的心情愈想得到一个人的芳心,或者想办成一件事,操之过急会让你事与愿违。你沉住气,抓住时机再出击,也许会事倍功半。

  走了一大会子了,转了近两圈,就他一个人伸头。看这人的动静,他家里肯定有病人。听了马为的吆喝出来的,他当然想见郎中。

  听见卖豆腐的吆喝声出来探头探脑,是想买豆腐。不然的话,坐在屋里干他的事,决然不会理会你吆喝什么。现在他想找郎中看病,探头探脑是观察观察吆喝的人。

  想找郎中看病,为什么还要观察观察郎中?

  既然先探头观察一下,那就有他的道理,他是这么想的:这个地方许多年以来就没有郎中来过,别说郎中,做什么生意的都没来过,因为这地方的人家太穷。这消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放出去的风?反正都不来。今天突然来个郎中,叫他即惊奇又惊喜。惊奇的是,这郎中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怎么会上这地方来的呢?他没听说这地方的人太穷,根本看不起病吗。就是没听说,来到这看到这里的一切也能明白。

  惊喜的是:病人有救了。

  经他的观察,吆喝的人不是郎中,跟在他后头的人才是郎中。看他腰板挺直,目不斜视,步履轻盈,两眼炯炯有神,精神矍铄。

  是郎中,一定是位医术高明的郎中。

  如果不是郎中,那一定是位世外高人,看他那气质就知道是武林高手。

  但绝不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上这地方来干什么?

  微服私访?

  没那必要,不要微服,明着来我们都会如实地把多年来的事告诉他。

  还微服?我们到衙门报案,他们连一个人都没下来问问查查,就是这样对待老百姓,还能派这么大的官微服私访。

  那这位精神矍铄的郎中,或者是世外高人的武林高手来这干什么?他的脑子在转圈,而且转的飞快。他转出结论了,也是来找人的。

  当马为的第一声吆喝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他就来到了大门口。他没开大门,只是从两扇门之间的一丝小缝中眯起一只眼看的,而且他只看见了背影。看见背影,却没影响他的脑子转圈。当陈长兴、马为又回到他家门口时,他早已开大了门在仔细观察观察,以证实自己的判断。

  马为没看见那家大门后边有只眼睛盯着他的身形,有双耳朵听着他的吆喝,是陈长兴的眼睛告诉他那扇门后边有人在偷窥,所以他才慢慢转着圈地吆喝。

  刚走过他家的时候,他虽然没开门,当他躲在门后边观察陈长兴和马为的时候,陈长兴就从他家大门下边的缝中看见了他的阴影。

  现在陈长兴的眸子虽然也没直直地瞅着他,但余光始终没离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陈长兴观察着。

  观察别人的时候,他同时也被人观察,有意思。

  马为是隔一小会喊一声的。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长兴又用眼睛告诉马为,边吆喝边向村外走去。步子虽然不快,谁看了都知道要走了。只要一动,离开视线就快了。

  这一动,门里边的人着急了。

  陈长兴想:这人也真是的,我们站在这等着你开门招呼,你不动。要走了,你却急了。

  人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那人懂不懂欲擒故纵,陈长兴使得就是这一招。

  二人一进院子,眼睛不禁一亮,院里院外简直是天上地下。三盆小花摆在窗台上,一盆月季花开着十几朵嫩黄色的花;一盆芍药含苞欲放;一盆菊花才刚打骨朵。地上一盆美人蕉,可能刚浇过水,几滴水珠在阳光下像几粒珍珠熠熠生辉。

  外边尘土半尺厚,可能有几天没下雨了。可院子里却一尘不染,地上不干也不湿。假如你穿双新鞋在院子里转圈,一天下来,保证你的鞋上丁点灰尘没有。

  进了屋子,虽然感觉没有院子里敞亮,但也不觉憋闷。正房两边的房间开着两扇大窗,木花隔上用白纸裱糊着,使两间内室明亮了许多。

  屋内家具不多,两间内室各有一张大床。床很简单,就是用四根胳膊粗的树干当床腿,两边用差不多粗的树干连在一起,就成了一张床。床上的铺盖虽然是用自己纺织的布制成的,但干干净净,叠得也是整整齐齐地。家具不多,但摆放的恰到好处,。家具的材料很粗糙,看样子就是把砍伐下来的树干用斧子稍作修理就整合在了一起,但给人的感觉看是笨拙、粗糙,其实是巧夺天工。真如先人所说,大巧若拙。

  陈长兴还没见这家的主人,从一进院子,再看屋内大巧若拙的简单家具,就想到了主人的摸样,脑子里就给这家没谋面的主人画了一张相。

  由此,陈长兴的脑海中也想到了家传的太极拳,拳式中一式花架子没有,全是干的。举手就用,抬脚就上,没有那些花拳绣腿养别人的眼睛。老祖宗的确伟大。正在想着,在门缝观察的那个人,可能得到了主人的指示,出来招呼陈长兴道:“请问郎中贵姓?”

  人就是这么势利,尽管马为这么费力地吆喝,这吆喝给这家的主人带来了生的希望。但这个从门缝中看人的人,此时却不招呼马为,他有礼貌地招呼陈长兴。因为他知道,能给主人看病的是这位不吆喝的人,而不是那位满世界吆喝的人。

  “免贵,姓陈。”

  “陈先生,贵乡何处?”

  “祖居河南。”

  “好,陈先生,请随我来,我家主人有请。”

  陈长兴随这人来到东边的内室,只见床上有位老者,他半躺在床上,一床干干净净的被子盖在他的腿上。

  看年纪约莫七十岁上下,须发皆白,但银丝一丝不乱。白里透红的面庞,深邃的眼睛透着健康、精炼。见陈长兴进来,他微微一欠身说道:“请陈先生见谅,老朽染恙在身不能起身相迎,请恕罪。”

  陈长兴听老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很足,虽然声音不大,看老人白里透红的面庞,他不像久卧病床上的老人。陈长兴又想:老人如果真有病,那他的病不在内而在外。而且老人的病是才得的,看老人的精神,一双手在外边显然双手没事,断定,老人的伤在腿上,是外伤。

  老人说完,陈长兴马上接道:“老人家不要客气。”

  门缝观察的人搬过一张凳子放在床边,他伸手示意陈长兴坐那儿,陈长兴点头致谢坐了下来,说道:“请问老人家病在何处,我看看如何?”

  老人的眼睛转向站在一旁的在门缝中看人的那个人,那人站在那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是随时听老人吩咐的。他看到老人看他,马上就知道老人要让郎中看伤,赶紧走过来掀开被子,又把老人的袜子脱掉。陈长兴看到老人的左脚又红又肿。

  陈长兴起身来到老人的身边摸了摸又红又肿的脚,又把老人的脚抬起来,四周都检查了一遍,旋即让马为拿来一根带子,在老人的膝盖下边捆扎,捆扎完毕问老人道:“老人家,您这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人道:“有半个时辰了。刚才我到外边走一走,走到田边的时候,我的脚踝骨的地方突然痛了一下,当时我也没太在意,想是被路上的树枝刮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感觉脚踝骨那地方有点不对劲,慢慢地越来越疼,还有些麻木。所以就回来了。但是我一坐下,这痛愈加重了,觉得更麻木了,头还有些晕,我就上床了,想睡一觉也许就好了。就在似睡非睡地时候,听见你们在外边的吆喝声。我们这个地方好像是个是非之地,做生意的人从来不上这儿来,不论是卖针头线脑的,还是卖菜的、行走江湖的郎中更是闻所未闻。乍听见你们的吆喝声甚感惊讶,同时也深深感到亲切,许多年了,这地方鸦雀无声,连声鸟叫都听不到,真像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角落。当时我朦朦胧胧地昏昏欲睡,也没想喊你们。过了一会,你们又在门外吆喝,我被吆喝声吵醒了,就让得宝去请你们。因为许多年不见外面的人来这地方,故而让得宝先仔细观察一下再喊你们。老朽乃快要入土的人了,到没有什么顾忌。但是你们真是久违的郎中,我们不得不谨慎些。”

  在仔细检查了老人的伤口之后,又听了老人的长篇介绍,陈长兴为老人的健谈和受伤之后还能如此健谈而惊讶。因为老人的伤不是如老人所说是被树枝刮了一下,而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虽然都是伤,这可和树枝刮了一下有天壤之别。伤口上的毒液已顺血而上,现在已然红肿,可喜的是老人还能侃侃而谈,可见老人的体质还算不错,换了常人此时早已昏迷不醒。就是如此,再耽误些时间老人的腿就保不住了,说的重些,命保住保不住也在两可之间。

  陈长兴没接老人的话,他要抓紧时间处理老人的伤,没见着也就罢了,既然见着了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了。他想,不能因为自己的迟疑而毁了老人的性命。他向德宝使了个手势,得宝不紧不慢地来到他面前,陈长兴告诉他敢快去烧热水,得宝疑惑地看着陈长兴,心道,看这位郎中稳重老道,我家主人的伤口不就是被树枝刮了一下吗?他怎么急成这个样子?第一次出来遛乡,没见过被树枝刮伤的伤口,害怕怎么的?得宝虽有疑问,但没说出口。老人听见了陈长兴让得宝去烧热水,他也疑惑了,他问陈长兴道:“陈先生,怎么了,我这伤很重吗?”

  陈长兴没说话,手也没停,他在整理随身带来的小布包,打开布包,里边有各种形状的小刀,看样子就锋利无比。老人看到这些不解的问道:“陈先生,你这些刀子何用?”

  听老人又问,陈长兴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就说道:“请老人家原谅,陈某没向老人家说清楚,你这伤是被毒蛇咬的。陈某看了伤口之后,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再晚一会,老人家的腿就保不住了。要是再晚,麻烦就更大了。我用带子扎住了伤口的上方,阻止了毒液随血液向上流动。就是这样还得抓紧时间清理伤口上的毒液,一会,我要用小刀把你脚上毒蛇咬的地方切开一个小口清理毒液并检查是否有毒蛇的残留物在里面,你老放心吧,这些事就交给陈某了,现在还来得及,要是再晚些,陈某就无能为力了。”

  门外烧水的得宝听到了陈长兴的话,吓的他只吐舌头,赶紧续柴烧水。

[NextPage]

  第十六回 救老人长兴显医术 老人一语点醒长兴

  老人闻言也吓了一跳,被毒蛇咬了一口?那可不是玩的。自己死了到不要紧,活到这岁数也活够了,再活就是受罪了,害人也害己。害人是因为,年老体弱多病,既是害孩子分心,还害孩子浪费银子抓药;害自己,走不动路,还这疼那痒的,这不是害自己活受罪。

  老人现在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子,从失踪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活着是担心他俩;死了更是放心不下,那才叫死不瞑目呢。反正是活着不能顺顺心心,死了……死了还不如不顺心的活着呢。

  听陈长兴要给他动刀,他仔细地看着陈长兴的一举一动,看着陈长兴布包里的小刀,看着陈长兴的神情。老人家心道:想起来也太巧了,许多年以来,自己和得宝居住的这个地方,连个鸟叫声都听不到,今天倒霉让毒蛇咬了一口,门外就有郎中吆喝治病,你说这不是玉皇大帝有意让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救自己的吗?要不是陈先生,自己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了。

  无怨,自己从外边回来,头忽然晕了,而且还犯困,真想合眼睡觉,要是真睡着了,自己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其实,他还真睡着了,是马为的吆喝声把他从阎王爷派来索命的小鬼黑白无常手里夺了回来,都快到奈何桥了。要是过了奈何桥,那只有孙大圣才能救他了。

  老人又想:一眨眼来这个鬼地方五年了,两个儿子也不见五年了。五年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没吃过一顿安生饭。走过了这地方的沟沟坎坎,问了碰见的每一个人,两个儿子音讯皆无。他坚信,两个儿子还活着。就是这个坚定的信念支撑着老人活到现在。如果他知道两个儿子真死了,他早就完了。那还活个什么劲,活着就是看儿子成家立业、传宗接代。传宗接代的人没了,希望破了。

  希望没了,他也就该走了。

  再看眼前的郎中陈先生,年纪也就四十多岁,他来这地方干什么?行医挣银子?看这里的哪家哪户还有
银子看病抓药?看陈先生这么精明强干,看他走路的样子,听他洪亮的嗓音,特别是他那挺直的腰板,老人在心里猜测,这位陈先生肯定是个武林高手。

  陈先生来此地行医,看这地方的环境应该能看出来,看这里的人更能看出来,这里的人纯粹就是在死亡线上作垂死挣扎。

  他绝对能看出来。

  能看出来还要来这,理由只有一个,和住在这里的人一样,同一个目的,是来这找人的?

  住在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是找人的,刚来的时候,满怀希望四处乱找,时间一长,泄气了。泄气是泄气,但没放弃,就找个地方落了脚。

  看样子,他们的家人是最近出的事,不然的话,他们也早就泄气了。

  陈长兴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要动刀的一切。

  病人的伤情很紧急,但是郎中不能急,忙中出乱吗!但也不能太沉着气,病人的病情瞬息万变,待你准备好了一切,病人却呜呼哀哉了,你这个郎中不光是庸医的问题了,是蠢才、蠢医。

  陈长兴以沉着著称,同时,又与做事干净、临危不乱其名。

  所以,陈家沟三杰之一的陈秉旺,也就是陈长兴的父亲说过,自陈家老祖宗陈公王廷之后,能全面继承老祖宗衣钵的到目前为止,只有长兴。

  陈长兴准备好了,叫马为去催一催得宝,看热水烧好了没有。
  
  好了,得宝端着一盆热水来了。陈长兴看了看盆中的热水,又问道:“得宝,锅里还有热水吗?”

  得宝答道:“有。”

  陈长兴又问道:“灶中的火灭了吗?”

  得宝道:“还没全灭,陈先生,要用灶吗?”

  “对,我要用滚水煮一下这个。”陈长兴指了指包着刀具的布包。

  “那我去吧!”

  “你去烧火,煮这个的事由我来做。”

  一会,布包煮好了,他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得宝,他说道:“消完了毒,就能动刀了。”

  陈长兴把布包打开,净了净手,拿出一把小尖刀看了看,放下后,说道:“老人家,您睡好。”

  陈长兴又让得宝帮老人把裤子脱掉。

  陈长兴看到老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不恐惧是瞎话,又不是关老爷转世,拿刀的人虽然是郎中,老人还是恐惧,那毕竟是刀,而且锋利无比,割谁的肉谁都恐惧。

  还有一层恐惧就是,这郎中的医术他心里没底,心里没底的事当然要恐惧。

  这位郎中要是不懂医术呢?

  把自己交给一个不懂医术的人,而且还要他掌刀……老人有些哆嗦了。

  虽说是活了这么大年纪了,也口口声声说活得也值了,但真要是面临死亡,别说是面临死亡了,就是拿一把小刀对着他,还是给他看病的,他都要哆嗦。

  这就是人,一个平常的人。

  当年的关羽关老爷看着手上拿刀的华佗,他就不哆嗦了吗?不,他也哆嗦。只是他的哆嗦是在心里罢了,他不会让你看见他哆嗦的。如果让你看见了哆嗦,他就不是关老爷了。

  从古至今,有多少人为了面子而把自己藏起来的?

  有多少人,为了面子,做他自己不愿做的事,但是,为了面子,死,也得做。

  陈长兴没时间给老人解释,因为伤情不等人。

  陈长兴双手在老人的腿上按了按,目的是让老人的肌肉放松,也是检查一下老人的肌肉放松了没有。

  老人不放松,点穴作用不大。

  果然老人因为紧张,腿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陈长兴说道:“老人家,请您老放心,被毒蛇咬过的地方您已经没有知觉,小刀只是招着伤口,就会把毒液放出啦,您没有感觉,您老不要害怕,把腿伸直,上身放平,好,就这样。”

  说着话,陈长兴以极快的手法在老人的委中穴上点了一下,接着小刀在伤口上开了个小口,紫黑色的血流了出来,混合着毒液的血流到小腿下边的小盆里,散发着腥臭。陈长兴又在老人的小腿上来回按摩,其目的就是把小腿上的蛇毒给赶出来。一会儿,赶出来的血慢慢变成了鲜红,陈长兴没敢停手,如果有一星点毒液留在身上,那将会祸患无穷。等确实干净了,陈长兴才住手。陈长兴从布包里拿出一些棉球,擦干净伤口上的血,又仔细地查看伤口。果然,不出陈长兴所料,伤口里有一小块亮片,是毒蛇咬老人的腿时留在伤口里的残破齿片。这块小小齿片如不取出来,将留下终身的遗憾。

  陈长兴救人,绝对不会让被救的人留下任何遗憾。

  接着,陈长兴又从布包中拿出来一枚三棱针,在老人红肿的脚趾之间斜刺,然后解开绑扎在老人膝盖下方的布条,从上往下搓揉,挤出血水。经三次往复,老人腿上的伤口才处理完毕。

  马为递过来一张纸,陈长兴在马为早已磨好了墨的砚台里饱蘸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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