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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德俱馨 继往开来----武氏太极拳家郝月如

2008-08-30
核心提示: 郝先生名文桂,字月如(1877-1935);籍隶河北永年。父亲名和,字为真(1849-1920),是素负盛名的一代太极拳宗师;有兄文勤,弟...
  

       郝先生名文桂,字月如(1877-1935);籍隶河北永年。父亲名和,字为真(1849-1920),是素负盛名的一代太极拳宗师;有兄文勤,弟文田和文兴,惟文桂能精研太极拳艺。

        月如幼年时体质孱弱多病,为真常请医家调治,却难有疗效,为真为此一筹莫展,便决定促其运动,以太极拳试之。为真常讲解太极拳运动的身之理,讲述其师李亦畲的打手轶事,循循善诱,使其逐渐走上了太极拳运动之路;后又让月如从亦畲读书上学。因环境的熏陶,月如出十岁时对太极拳的爱好与日俱增,勤学苦练,体质转强。月如习拳颖悟异常,既得家传,又常在亦畲的蒙馆中聆听观摩,耳濡目染,得益颇多。经过长期的观察揣摩,月如未成年时已能领略太极拳的真谛,深得太极拳艺之精华。故惟月如能承袭相传为真的衣钵。

        月如初在为真的商号中助理经商,后因家道中落而自立门户。曾于永年、邯郸和邢台等地,或在军幕,或司税收,同时助春父教拳授艺。为真谢世后,月如继父之职任永年中学拳术教师,后又出任永年国术馆馆长,继往开来,叱咤风云,领导着郝家拳的历史进程(武禹襄、李亦畲皆为儒生,不以拳师自居,授徒极少,从郝为真才开始广为传授,故在数十年中,人人们一直称其为“郝家拳”或“郝派太极拳”;自60年代初,国家体委出版各派太极拳书时,主编顾留馨将其书名定为《武式太极拳》后,才开始称其为“武式太极拳”,因而郝式太极拳,又名武式太极拳)。由于为真、月如父子俩的影响,当时在豫北一带习太极拳者皆以学郝家拳为荣。

        1928年夏,月如应邀游客南京。斯时,其师弟李香远在南京谋生,有学生数人。其中,中央大学英语教授张士一在第二次见到月如时,始知面前态度蔼然的老先生是郝为真大师之子,喜出望外,对其拳艺钦叹不已。旋即恳求月如纳其入门,求学之情非常感人。月如见其诚笃真挚,遂答应留于南京。审计部官员冯超如随后也改从月如受益。

        月如于南京拳业未久,聘者不断,学者涌跃。1929年由江苏国术馆副馆长孙禄堂推荐,月如受邀到江苏国术馆任教。1930年,先后被中央大学和审计部聘为国术教授。1932年,任武进正德学社总教。1933年夏,受新亚药厂董事长和省立中学校长之邀,来上海教授,从此郝家拳又传入申城。月如之子少如于1932年到南京后,二人轮流在南京、武进和上海等地的工商、教育和政府机关等各界,繁忙地传授郝派太极拳。

        月如妙绍家学,神乎其技。其有一句“太极拳不在样式而在气势,不在外面而在内”的至理名言,而月如正是以其深邃的内在功夫驾驭着太极拳的精微巧妙,体现出由内及外、内外合一太极拳艺的本质特征。其由内在所表现出来的气势磅礴而浑厚,以精、气、神三者点缀着一着一势,且行、止、坐、卧皆是太极拳艺的境界;与人打手全以内形的变化使人莫测其妙,且备极分寸,令人心悦诚服。1931年间,张士一劝介同校中文教授徐哲东(名震)从师月如,徐震则因曾师从数名家而不肯轻易从师,欲先品尝。品尝时,月如无招无势地立身屋中,以静待之,徐震则以绝招疾如电掣般地勇击,月如顺势承接其来劲,徐震忽飞起腾空旋转起来,又非常准确地俯身转落于床上,良久起不了身,及起曰:“从未尝到这种滋味。”乃钦服终身。

        我国著名的老一辈戏剧导演吴忍之相告:“月如先生的拳艺炉火纯表,与其打手似被巨大的吸引力所吸住而身不由已,任其随心所欲地摆布,且不见其形迹。其身体犹如充足了气的球,处处富有弹性,使人找不到用劲得力的地方,无懈可击。有一次,月如南京授枪诀时,用一根很细的竹杆作比试,一个演势即将人挑起,真不可想象!”宋今人在台湾再版的徐震《太极拳考信录》一书的序中写道:一日盛夏的雨天,士一、徐震和今人在室内受学,月如赤膊两手叉腰立身屋中,不丁不八,辄告三人可任意进击,每着其胸、腰、背、肩即被向上弹出,学生骇异莫明,月如则白,因屋小向前发之恐伤及人,故向上弹之是宜。

       许多武林老前辈们常评道:“郝家三代是以精湛的拳艺闻名于世的,而不是靠吹捧出来的。”事实的确如此。月如为人和善、厚道、谦让,极富修养,从不搞噱头耍花样去为名得利。其到南京不久,艺德即蜚声武林,为各界所推崇,许多名家很愿交其为挚友。八卦名家姜榕樵曾对许庆宝先生曰:“月如的功夫使人搭不上手,然其人品非常高尚,从不在背后议论他人,令人敬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月如谙熟理法,不仅能精确地阐述王宗岳、武禹襄和李亦畲三家拳论中每一个字的深刻含义,将其精华演练得淋漓尽致;而且精益求精,对太极拳的理论与实践不断地进行提炼和总结。武、李二家传下来的太极拳套路原有五十三势,月如根据为真“学拳先分起、承、开、合”的总结,将其每一势均用“起、承、开、合” 四个字要领贯穿始终,发展成为三大节共二百多个动作,使习者对掌握太极拳艺有了更为清明的步骤和方法,这也是对太极拳实践的一大发展和贡献。月如经过数十年的千锤百炼的实践验证,于晚年铸成有一万余言的拳论。王、武、李三家的拳论语甚概括而博大精深,且大都为结论性的论述;月如的论著则不仅语言时代化,而且是其更为具体化和详尽的衍伸。例如:王、武、李三家对身、手、步法有“气沉丹田、尾闾正中、涵胸、拔背、裹裆、护肫、提顶、吊裆、松肩、沉肘、腾挪、闪战和虚实分清”等要求,这些法则皆为结论性的述语,至于怎么样来具体地行工实践于身则未言及;月如将其总结概括为总的十三条身法原则,并对每一条身法的行工实践作了具体而确切的阐释。再有对“折选之术”、“转换之法”和“舍已从人之术”,作了具体而详尽的精辟阐发。对意与气、神与眼、身法与身法和虚与实之间的关系,以及对走架打手等理法的总结、阐发,皆是较前人更为具体、详尽而透彻化的精彩论述。月如以艺理俱精的渊博太极拳学识,更臻丰富和完善了太极拳艺的宝库,为后人又留下了一份珍贵遗产。1963年,先师少如出版《武式太极拳》一书,将月如的一部分遗作编入发表后,深受广大太极拳爱好者的热爱,数十年来与王、武、李三家的拳论一起被太极拳界奉为经典。我在欧洲教拳时,看到月如的书已被多种版本译成外文,流传于世界各地。

        武式太极拳能够广为流传,以璀璨的中华文化之魅力馨香海内外,这是郝家三代的独特贡献。而月如由北南来的拳业耕耘,为其传播和发展开创了新的历史篇章。现在世界上已有20余个国家和地区拥有武式太极拳的爱好者,大都渊源于月如南方艺涯的雪泥鸿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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