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宴园清风习习、翠鸟啼鸣。湛亭水旁绿衫树下,一位长者带着一群中老年人,一招一式地在比划着。只见他时而轻柔慢舞,行云流水,时而刚劲有力,变化无端,好似一幅美丽而独特的风景,给古老园林带来了勃勃生机。
这位长者就是陈式太极拳传人、我市(淮安)民间太极大师王树春。
66岁的王树春师父,中等身材,剑眉朗目,仪表堂堂,性情豪爽,一接触就感觉到他那大家的风范,令人肃然起敬。在给人们示范了太极拳套路之后,王师父又不厌其烦地讲解动作要领,不断强调松、柔,主张运气养生。有时为了让爱好者体会感觉,他会亲自“喂招”、“拆招”,有意放慢节奏让他们“破招”和击打。偶尔,王师父也会略施陈式太极真功,轻松地将他们击出3米之外,由于劲力轻重适宜,尽在把握之中,被击者决无损伤。笔者出于好奇也想试试虚实,刚一交手,就莫名其妙地站立不稳,幸亏王师父扶住,才免得摔倒。后来才听说,王师父的推手功夫非常了得,民间很多武林高手都望其项背,佩服不已。
通过进一步接触,我才了解到王师父是正宗农民出身,淮安清安乡本地的很多熟人至今仍习惯地称他“队长”,他也毫不避讳地说自己家庭生活困难,很小就挑粪桶挣“工分”了。年轻时因为身瘦体弱,便开始习练少林拳,掌握了一些擒拿格斗的本事,36岁生病住院以后才改学太极拳,由于自学不得法,用力不出功,王师父开始拜访名师,先请武术名家金一鸣悉心指点,后跟陈家沟第18代传人陈伯祥专攻陈式小架太极拳。此外,王师父还向陈立清、洪均生、冯志祥、陆汉初、万文达等著名武术家学习,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吸收众家精华;凭天资聪颖和刻苦勤奋的精神,领悟太极的博大精深;用实战来检验效果,不断创新架式,提高水平,从而功夫日进,渐臻化境。至今,王师父不顾年岁已高依然走南闯北,遍访名师拳友,与各路高手切磋交流,比试拳艺,未曾一负,终于成为陈式太极拳传人,是在陈家沟立碑的淮安第一人。
出于好奇,笔者从王师父的徒弟那里打听了一些有关王师父的精湛技艺以及独步江湖的传奇武功。王师父行拳走架秉承了陈式太极拳风格,阴阳开合,刚柔相济,舒展奔放,松缓时如风摆杨柳之飘洒,迅猛时如排山倒海之急至,总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尤其是推手听力微灵,棚、撸、挤、按运用自如,舍己从人,引进落空,蓄发相变,松活弹抖,“四两可以拔千斤”。许多年青力壮的小伙子,在他面前触之即倒,碰着即翻。曾经有太多的各地好手主动找上门来,有的还是散打冠军,武术教练,甚至还有人高马大的外国拳击手,王师父总是以礼相待,点到为止。通常,只要对方一伸手,就会被他“拿”住,此时如一放,对方将倾跌出去,但王师父却就此收手。也不乏强手,非要比试高低,个别的还想寻衅滋事,侮辱陈式太极拳,王师父总是后发制人,走化对方来劲精巧无比,使对方始终找不到力点和支撑点,对方还没有感觉,已经被他腾空抛出一丈开外。这些人当中也有好多虚心好学、品行优异的,日后都成了王师父的徒弟。
如此神奇奥秘,王师父自有一套独特的拳理。他认为太极拳是轻柔舒展的体操,更是健身御敌的武术,人人可以学,人人适合学,但必须注意方法,讲究功效,坚持数年,必有收获。他说:“练习太极拳不能死搬教条,要通过实战来体验套路动作。推手不仅是太极拳的一种实战形式,而且是检验太极拳功效的唯一标准。” 王师父特别反对花拳绣腿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因此,他的观点也曾遭到个别“学院派”人士的非议,说他没有文凭,未发表过理论文章,仅凭“不规范”的打斗成不了什么气候。王师父淡泊名利,对不让其担任武术大赛裁判和不能代表国家出国交流不屑一顾。他坚持认为太极拳技艺是在演练中提高的,推手的劲功,更能体现太极拳实用价值,太极拳只有注重实战,才能立足于世界武林之中。
王师父是一名中共老党员,他的太极之道还在于他始终虚怀若谷,强调武德。他说:“习武先修德,德厚心必静,心静应万事。”尤其是对待后生后学,他倍加关爱,极力提携。他主张比试,但不论输赢。他要求徒弟先做人,后练拳,主持正义,决不恃强凌弱。严师出高徒,他的徒弟遍及南疆北国,很多人多次在国际国内各种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 为陈式太极拳的传播和光大,作出了巨大贡献。